2025年10月28日和30日，WTO举行英国首次贸易政策审议。本次审议的依据是WTO秘书处和英国政府提交的报告。

 

报告指出，英国是高度依赖贸易的经济体，2024年货物和服务进出口额占GDP的62%。出口导向型企业的生产率据估计比其他企业高出22%，凸显了贸易在英国经济增长中的核心作用。尽管如此，英国的贸易表现已有所减弱，尤其是2008-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又接连遭遇2016年脱欧公投及随后退出欧盟、新冠肺炎疫情和2022年全球能源价格飙升等冲击。

 

作为旨在降低贸易成本、促进投资和推动经济增长的更广泛供给侧改革的一部分，英国正在重新调整其贸易政策体系——该体系大部分继承自其47年的欧盟成员国身份。自退出欧盟以来，英国已签署多项新的区域贸易协定（RTAs），降低了适用的最惠国（MFN）关税，简化了部分贸易流程，并改革了贸易救济、补贴控制、政府采购和数字市场竞争等领域的规则。英国还继续大力支持WTO，强调以规则为基础的贸易体系作为英国贸易政策基石的作用，以及在全球经济日益不确定的背景下为其贸易关系提供可预测性的重要意义。

 

一是整体贸易与经济表现方面。2010年以来，英国的商品贸易与服务贸易表现差异显著。经通胀调整后，2010年至2024年间，服务出口增长了73%，而货物出口基本持平。英国是七国集团（G7）中唯一服务出口额按价值计算超过货物出口额的经济体。2024年，最大的服务出口类别（包括研发服务、专业和管理咨询服务以及技术、贸易相关及其他商业服务）占服务出口总额的36%。这些服务主要通过数字方式提供，在推动经济融入全球价值链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作为第二大类别，金融服务占服务出口总额的20%。尽管服务贸易表现强劲，但由于货物贸易持续疲软，货物和服务贸易对GDP的贡献一直停滞不前，2024年实际商品出口额比2018年（新冠肺炎疫情前）水平低约17%。

 

英国退出欧盟标志着贸易政策的结构性转变，并导致英国企业的贸易成本永久增加。尽管根据《欧盟—英国贸易与合作协定》（TCA），英国可免税、免配额进入欧盟市场，但与欧盟成员国身份时期相比，英国出口商面临新的边境检查和要求。这些新增摩擦对小企业的冲击最大。一项研究显示，英国退出欧盟后，英国小企业对欧盟的出口下降了30%，约16,400家小企业完全停止了对欧盟的出口。尽管面临这些阻力，欧盟仍是英国最大的贸易伙伴。2024年，欧盟占英国货物出口总额的48%和进口总额的53%；在服务贸易方面，欧盟占英国服务出口总额的36%和服务进口总额的45%。除欧盟外，英国的主要贸易伙伴（商品和服务领域）包括美国、中国、瑞士和印度。

 

2008-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英国贸易整体表现疲软，与此同时，经济增长温和——2010年至2024年间实际年均增长率约为 1.5%，生产率增长也持续低迷。2010年至2019年间，劳动生产率年均仅增长0.6%，此后进一步放缓。一个关键制约因素是资本深化有限：2010年以来，投资年均仅占GDP的17%，远低于其他发达经济体。尤其是脱欧公投后，英欧关系的不确定性和政治动荡抑制了商业投资，而结构性障碍——包括竞争乏力、企业活力不足、融资瓶颈及其他阻碍企业扩大规模的因素，以及高昂的工业用电成本——进一步拖累了生产率和经济增长。

 

应对经济增长挑战是英国的核心政策重点。近期及计划采取的措施包括：放宽规划限制，加快住房和基础设施项目交付；降低行政成本；允许企业将符合条件的新厂房和机械设备投资全额从企业税中扣除；改革资本市场；允许养老基金投资于生产性资产；通过公共投资升级互联互通基础设施；以及根据近期发布的《现代工业战略》支持高增长部门。贸易及贸易政策改革是该议程的核心，是提高生产率、促进投资和增强长期经济韧性的倍增器。

 

二是贸易战略方面。2025年6月，英国发布了新的《贸易战略》，重申英国作为全球自由贸易倡导者的角色。该战略侧重于扩大市场机会——尤其是为中小企业（SMEs）——同时认识到进口的重要作用以及降低增加贸易成本的非关税壁垒的必要性。该战略通过拟议的贸易救济工具改革、设立经济安全咨询服务局、以及通过新的供应链中心等措施保障关键全球供应链，将经济与国家安全联系起来。

 

该战略还强调了WTO成员身份在降低贸易成本方面的关键作用，并重申英国将积极参与WTO的各项活动。英国政府在指出WTO成员身份带来重大益处的同时，也承认WTO面临的挑战——尤其是达成共识的难度日益加大——以及改革的迫切需要。

 

退出欧盟后，英国采取措施加入或确认其参与此前作为欧盟一部分加入的多项WTO协定，包括《政府采购协定》《信息技术产品协议》及其扩展协议，以及《药品协定》。2023年，英国批准了《渔业补贴协定》。截至2025年7月，英国货物和服务减让表的核证工作仍在进行中。英国还积极参与WTO关于服务国内规制、投资便利化促进发展和电子商务的诸边倡议，参与中小微企业工作组的工作，并参与环境可持续性和塑料污染相关讨论。此外，英国还共同主持了贸易与性别问题非正式工作组。2025年6月，英国宣布决定加入多方临时上诉仲裁安排。

 

在WTO参与之外，英国已签署39项生效并通报WTO的区域贸易协定（RTAs）。其中33项协定是从现有欧盟安排“过渡”而来。英国还与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本、欧洲经济区（EEA）和欧洲自由贸易联盟（EFTA）国家签署了5项独立谈判的区域贸易协定，以及《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这一涵盖73个经济体的广泛区域贸易协定网络必将进一步扩大：英国于2025年7月与印度签署协定，并继续与海湾合作委员会（GCC）进行谈判。

 

英国将区域贸易协定视为加强与志同道合伙伴关系、巩固其在WTO中地位、并为英国出口商提供更大政策确定性的途径。然而，鉴于区域贸易协定谈判复杂且通常需要漫长的谈判时间，英国寻求通过其他贸易扩展工具补充区域贸易协定，包括数字贸易协定、特定部门协定和相互承认协定。英国已与新加坡和乌克兰签署了独立的数字经济协定，并与10个经济体签署了关键矿产谅解备忘录。2025年5月，英国与美国达成《经济繁荣协定》。

 

英国的《发展中国家贸易计划》（DCTS）取代了欧盟时期的《普遍优惠制》（GSP），向众多发展中经济体提供单方面优惠关税待遇。与《普遍优惠制》相比，《发展中国家贸易计划》简化了资格条件，取消了对非最不发达国家（non-LDC）受益国额外商品的进口关税，同时为最不发达国家（LDCs）提供了更灵活的产品特定原产地规则。WTO最不发达国家集团称《发展中国家贸易计划》的原产地规则为“最佳实践范例”。

 

英国的贸易战略与在基本开放透明的框架内促进外国投资密切相关。外国投资者可在英国购买土地和建筑物，设立或收购企业。外国控股企业成立后，与本国控股企业适用相同的税收制度。在媒体领域的收购、合并和并购方面存在一些外国投资限制。2022年以来，英国政府有权以国家安全为由审查某些收购，并在必要时施加条件、禁止或撤销相关收购。外国或国内投资者对17个指定部门特定实体的收购，需在完成前进行强制性申报并获得批准。2022年1月至2025年3月期间，政府收到2575份强制性申报，对37项收购施加了条件，并禁止或撤销了6项收购。

 

三是贸易及制度框架方面。英国退出欧盟后，此前由欧盟在共享或专属权限下行使的贸易政策职责回归英国。与此同时，英国将欧盟法律的部分内容纳入国内立法，并加强了公务员队伍的贸易政策能力。

 

英国退出欧盟引发了对其内部市场运作的关注。一些收回的政策职责——如农业、卫生与植物卫生（SPS）措施和环境标准——属于下放权力范畴，即苏格兰、威尔士和北爱尔兰的下放政府拥有这些政策相关方面的权限（在英格兰，这些事务由英国政府负责）。尽管权力下放可能鼓励监管创新，并使监管更贴合当地情况和优先事项，但也可能阻碍英国国内贸易。对此，英国制定了多项工具，以平衡监管灵活性与市场凝聚力，包括2021年1月生效的《英国内部市场法》，以及在英国各地特定政策领域促进共同目标、标准统一和相互承认的非法定共同框架。

 

2023年2月，英国和欧盟宣布了《温莎框架》（Windsor Framework），这是一套旨在解决北爱尔兰民众和企业面临实际挑战的“联合解决方案”。《温莎框架》的一个关键目标是维护英国内部市场的完整性（北爱尔兰是其组成部分）和欧盟单一市场的完整性（北爱尔兰可独特进入该市场）。《温莎框架》涵盖广泛领域，包括海关数据共享、商品监管、农牧食品和植物管控、药品、电力传输和分配、增值税和消费税以及补贴控制。根据《温莎框架》，从大不列颠运往北爱尔兰、被视为有“进入欧盟风险”的商品需遵守完整的海关程序，并按适用的欧盟税率征税。相比之下，授权贸易商从大不列颠运往北爱尔兰的合格“无风险”商品可采用简化程序。

 

四是主要贸易及相关政策进展方面。退出欧盟后，英国用自己的最惠国关税（即“英国全球关税”）取代了欧盟共同对外关税。为此，英国取消了近500个税目的2%以下低税率，取消了约1500个税目的关税，并下调了部分税率。结果，英国的简单平均适用最惠国关税率（按八位数税目计算）从2019年英国退出欧盟前的6.3%降至2024年的4.8%。尽管进行了这些改革，英国全球关税仍相对复杂，包含26种不同的从价税率，以及从量税、关税配额和2%以下的剩余税率。部分商品的季节性关税得到简化，但其他商品仍保留该关税。为支持竞争力，英国可暂时暂停对某些进口商品征收关税，这些商品通常是国内生产所需的投入品。

 

英国在贸易便利化指标方面排名靠前，这反映了其近期的海关简化举措和数字化投资。具体举措包括简化安全数据要求、推出新的海关处理信息技术系统、以及在部分港口提供更简便快捷的货物清关数字服务。2025年1月，英国通知WTO，已暂停单一窗口的实施，以“评估现状”并“更好地了解”利益相关者的需求。有关部门表示，英国仍致力于推出单一窗口，但尚未公布完成时间表。

 

英国正逐步引入新的基于风险的卫生与植物卫生（SPS）边境管控模式。预计该模式将每年取消约280万批低风险货物的认证要求，并减少对低风险进口商品的常规检查。尽管中高风险动物及动物产品进口的卫生认证要求已得到简化，但除少数允许使用数字卫生证书的贸易伙伴外，动植物卫生证书仍需提供纸质版本。大多数动物及动物产品、部分植物及植物产品以及部分食品和饲料产品首次进口前，需获得基于风险的市场准入批准或授权。这一过程可能较为漫长，部分取决于申请的复杂性和完整性。

 

2023年，英国修订了法规制定框架。为减轻监管负担并确保法规与贸易政策目标的一致性，监管机构必须在法规制定过程早期考虑非监管替代方案（如标准和指南），并评估拟议法规对贸易和投资的潜在影响。英国已认可部分欧洲标准为“指定标准”。遵守适用指定标准的企业可被推定符合在大不列颠销售商品的法律要求。企业还可继续使用CE标志，或同时使用CE标志和英国合格评定（UKCA）标志，在大不列颠销售各类商品。这些灵活性使同时服务于英国和欧盟市场的企业能够减少测试和认证的重复工作，并最大限度地发挥规模经济效应。

 

英国对紧急措施的使用相对有限。它单方面终止了此前欧盟适用的68项反倾销（AD）措施和6项反补贴税（CVD）措施。截至2024年底，英国适用29项反倾销措施和13项反补贴税措施，合计覆盖英国进口总额的3%。约60%的反倾销措施针对钢铁和铝产品，其中超过75%适用于来自中国的进口商品。反补贴税措施涉及多个部门，包括矿产品和贱金属，其中略低于一半涉及来自中国的进口商品。英国保留了最初在欧盟框架下采用的钢铁保障措施，但调整了其适用范围。

 

英国对企业的支持主要集中在研发和中小企业领域，主要通过税收激励措施提供。根据经合组织（OECD）2021年数据（最新可用数据），在48个经合组织和非经合组织经济体中，英国是企业研发财政支持的最大提供国。“创意产业”部门以及将知识产权商业化的企业也可获得税收激励。英国公共机构英国商业银行为中小企业提供贷款、担保和投资基金。

 

英国出口商可通过国家出口信贷机构——英国出口金融局（UKEF）获得支持。2019-2020至2023-2024年度期间，英国出口金融局平均每年提供近79亿英镑的出口融资、保险和担保。英国出口金融局通常仅支持英国本土成分占比不低于20%的合同。它也可能支持不符合其最低风险标准的交易，但需获得大臣的书面指示。近年来，此类支持主要面向对乌克兰的出口。除财政支持外，英国出口商还可受益于英国政府和下放政府提供的广泛出口促进咨询服务和资源。

 

新的补贴控制制度于2023年1月生效。该制度要求公共当局根据既定原则评估补贴，包括补贴对贸易和投资的潜在影响；在官方公开数据库中公布所有补贴计划的详细信息（以及根据计划提供的金额超过10万英镑的单独补贴）；并将最具潜在扭曲性的补贴提交给竞争管理机构进行进一步评估，评估结果也必须公布。截至2025年4月初，官方补贴数据库列出了1095项由中央和地方当局管理的现行补贴计划。《温莎框架》涵盖范围内的某些补贴仍需遵守欧盟国家援助规则。

 

2023年，英国颁布了《2023年采购法》，创建了一个统一框架，对其从欧盟继承的采购制度进行现代化和简化。该法新增了透明度要求，并将招标程序从7种减少至3种。只有“条约国供应商”——即有权享受《2023年采购法》所列国际协定优惠的供应商——在政府采购中能获得非歧视待遇保障。实际上，采购当局也可能接受来自给予英国供应商互惠准入的司法管辖区的非条约国供应商的投标。该法规定，可将对竞争、国家安全、环境或工人权利构成特定风险的供应商排除在政府采购之外。采购当局在制定授标标准时，必须解决中小企业参与的障碍。目前已建立一个用于获取和提交投标信息的中央数字平台，并计划进一步扩大其规模。

 

五是各部门方面。尽管农业部门在经济层面相对较小，但它满足了国内食品消费的很大一部分。退出欧盟后，英国在国内法律中保留了大部分欧盟共同农业政策（CAP）法规。此后，英国各地区采取了各自的农业政策路径，农业是权力下放的职责领域。四个地区均旨在减少农业排放并转向更可持续的农业生产，但采取的战略和时间表各不相同。2023年，农业支持总额为40亿英镑。此外，该部门继续通过关税和关税配额获得边境保护，其中部分关税配额仅适用于特定用途的商品。农产品的简单平均适用最惠国关税率为11.1%，是非农产品关税率（3.1%）的三倍多。

 

尽管海洋渔业部门在整体经济中占比也较小，但它对许多沿海社区至关重要，支撑着高达20%的当地就业，并维护着文化特性和社区韧性。尽管过去十年渔船和渔民数量有所减少，但年捕捞量保持稳定。英国是鱼类净进口国，大部分消费依赖进口，而大部分捕捞量用于出口。《2020年渔业法》取代了欧盟共同渔业政策，结束了欧盟对英国水域的自动准入权。英国注册的特定规模以上渔船获得渔业配额的前提是，需为当地经济做出贡献。根据《欧盟—英国贸易与合作协定》，大部分鱼类资源由英国与欧盟共同管理。2025年5月，英国和欧盟同意将双方水域的互惠准入权延长至2038年。

 

制造业在经济中的占比从2010年的10.5%降至2024年的8.9%。尽管面临进口竞争和全球挑战，但该部门在航空航天、绿色技术、汽车、制药和石化等高价值、研发密集型产业中仍保持竞争力——这些产业与先进服务业和全球价值链紧密融合。三十年前，英国在10个最具专业化的制成品类别中拥有比较优势，如今在其中7个类别中仍保持着这一优势。

 

2010年以来，在可再生能源显著增长的带动下，英国绿色经济迅速扩张。可再生能源在总发电量中的占比从2010年的8%增至2024年的50.8%（创历史新高），其中风电占比接近30%。2024年9月，英国关闭了最后一座燃煤电厂。2021年，环境商品和服务出口总额达173亿英镑（占英国货物和服务出口总额的2.6%），2015年至2021年间的增长速度是总出口增长速度的三倍多。这一增长得益于一系列旨在实现国家和国际承诺的战略、政策和改革，包括2030年前实现大不列颠电力供应脱碳的计划，以及2050年前实现净零排放的法定目标。

 

英国采用贸易及贸易相关工具组合，支持实现气候和环境政策目标。这些工具包括取消环境商品关税、可再生能源激励计划、电动汽车及充电基础设施激励计划、能源税和碳定价。碳边境调节机制（CBAM）将于2027年推出，预计将覆盖约180亿英镑的铝、水泥、化肥、氢气和钢铁进口。为缓解碳泄漏风险，英国在其碳排放交易体系下提供免费排放配额，并向面临高能源成本的企业提供电价支持。2025年5月，英国和欧盟同意将双方的碳排放交易体系挂钩。

 

服务业是英国经济的基石，金融服务是生产率增长、就业和出口的关键驱动力。2024年，英国金融服务净出口额按价值计算超过了其他七国集团（G7）国家的总和。尽管如此，其产出仍低于2008-2009年的峰值，且近年来金融服务出口增长速度低于服务出口总额的增长速度。据估计，英国是全球外国金融企业子公司和分支机构的最大所在地。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英国对外国金融服务提供商的基本开放框架，外国金融服务提供商可作为子公司或分支机构在英国运营，但需遵守审慎监管要求。根据新的监管模式，《2023年金融服务市场法》废除并选择性替换了并入的欧盟金融服务法律，使其与新的政策优先事项和目标保持一致。

 

英国在科学和创新方面的优势推动了技术密集型服务出口的快速增长，这些服务包括计算机服务、研发服务、知识产权许可以及建筑、工程、科学及其他技术服务。2016年至2024年间，技术密集型服务净出口额增长了一倍多，从231亿英镑增至近500亿英镑。这一增长得益于强大的创新生态系统，该生态系统培育了众多初创企业，尤其是在伦敦。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希望在英国扩大规模的快速增长企业面临一系列挑战，包括融资瓶颈、复杂的上市要求、抑制创新的并购规则、持续的技能短缺、基础设施缺口以及国内市场规模较小。英国创新生态系统的一个关键部分是完善的知识产权保护框架。为跟上技术变革的步伐，英国政府正在就如何平衡人工智能发展与创意产业保护进行咨询，包括可能为商业目的的文本和数据挖掘提供版权豁免。

 

英国是数字贸易领域的全球领导者，2024年占全球数字交付服务出口的近10%。这一领先地位得益于其发达、支持竞争且开放的电信和数字贸易监管框架，该框架在国际上排名靠前。《2024年数字市场、竞争与消费者法》赋予竞争管理机构新的权力，以监管大型科技企业、保护消费者并促进数字市场竞争。提供社交媒体服务、互联网搜索引擎或在线市场的企业，需对其从英国用户获得的收入缴纳2%的数字服务税。《2023年电子贸易文件法》赋予电子贸易文件与纸质贸易文件同等的法律地位，支持向无纸贸易转型，包括商业贸易流程的无纸化。

 

总之，作为高度依赖贸易的经济体，英国大力支持WTO，认识到一个运作良好、以规则为基础的贸易体系能为全球贸易关系提供稳定性和可预测性，这对21世纪英国和全球的繁荣至关重要。在推进多边倡议的同时，英国致力于区域贸易一体化，并向众多发展中经济体提供单方面关税优惠。2020年以来，英国已调整部分从欧盟继承的贸易政策框架，使其与新确定的优先事项保持一致。然而，要充分发挥贸易的潜力，还需进一步努力降低贸易成本（英国退出欧盟后贸易成本大幅上升），并解决拖累经济增长的生产率和投资相关更广泛制约因素。凭借其开放透明的贸易和投资体系，英国完全有能力抓住服务业、数字产业和绿色产业等高增长领域的机遇。